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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的花儿|橙花与梦幻曲|雪已深|青涩|月色潮汐|春日傍晚|Instinct(小番外七个)

小番外七个^心中的花儿|橙花与梦幻曲|雪已深|青涩|月色潮汐|春日傍晚|Instinct


心中的花儿

  江一原真的很喜欢给陶芊打扮。

  在美国时,陶芊一直都是穿着医院默认的蓝白条纹病号服,江一原来了后,就给她带来了各色各样睡衣居家服,全都是明亮温暖的颜色,柔和的质地穿在身上,让人心都舒缓了两分。每过什么节日,他还给她各种打扮,在医院穿常服不方便,江一原就迷上了给她编发。陶芊的头发长长了许多,已经盖过了后背的肩胛骨,长长的头发给了江一原很大的发挥空间。

  每次给陶芊编发,手指缠绕上她柔软的发丝,江一原都觉得由心的满足与快乐,这种种真实感让他无比心安。

  看着镜中自己一次次不重样的发型,陶芊真的有些佩服江一原,他这是从哪找到这么多花样的。

  等陶芊转到了纽约的医院,医生允许可以有时候出去放风了,于是江一原每次都会兴高采烈给她好一通打扮。

  陶芊一直都不喜欢那些黑白灰的,江一原对此更甚,给她买衣服颜色专挑鲜亮的买,明亮的颜色把气色都衬得好了些许。不过他自己常买那种酷酷的暗色调,低调奢华又暗戳戳带点小心思那种,毕竟太鲜亮似乎不太符合他高贵冷艳的人设。

  但给陶芊挑衣服,永远是明亮温暖的色系,像黑色灰色这种颜色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衣柜里的,尽管两人色调不同,但站在一起却显得很和谐相配,陶芊觉得江一原在搭配方面真的很有一手,学建筑的江一原是懂艺术的。

  江一原记得,刚来纽约时,正是初秋,他带她去了中央公园,一片缤纷金红中,她转过身回头看他,微风中裙摆荡开,下裙上遍开着暖橘色的小花,上身是鹅黄色的小衫,针织的面料带有一种微微的绒感,阳光下仿佛散发着柔光。

  她就像这一片秋景中的春天。

  像花一样漂亮。

  从此以后江一原就致力于把陶芊打扮得像朵花。

  并不是花里胡哨的花,而是花一样的明亮鲜活。

  他想让她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绽放。

  

橙花与梦幻曲

陶芊很喜欢橙花的香气。

还在美国时,有一次徐妍和她未婚夫来家里做客,顺手给她带了座冷香仪和几瓶精油。受此启蒙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陶芊就捣鼓起了香薰,抽屉里逐渐积了好几排的小瓶子,江一原每天回到家,都能闻见不同的香气。

精油论坛上常说某某精油香薰会有某某功效,说得玄玄乎乎的,陶芊倒是不太相信,只感觉闻着好闻,心情也愉悦,不过她觉得苦橙花倒是真如所说,能让人镇定沉静,与其他馥郁甜美的花香对比,清冷苦涩的香气真是独树一帜,意境悠远。

之后江一原还送过她几瓶橙花主调的香水,但香水的香气总是浮于表面,能闻出来是橙花的味道不错,但却没有了那种沉静悠远的感觉。

后来他们去逛花市,抱回家一颗苦橙树,当时正是三月末,橙树还未结花苞,树上只有青绿的叶子。陶芊摘了一片叶子,她从前也闻过苦橙叶的精油,与橙花一脉相承,却没有花的轻盈纤细,是更深沉苦涩的味道,但新鲜的叶子却没有浓缩萃取后的那般低沉厚重,多了些独属草木的绿意与轻快。

四月初始,橙花开始结花苞,花店的老板说要等到四月末才会完全开花,陶芊实在耐不住好奇,揪了两朵花苞,手动开花,淡黄的花蕊与尚未成形的花瓣碎落在掌心,陶芊凑近,鲜花的味道依然是清冷微苦的基调,但却意外地柔和,宁静的香韵轻柔绵长地萦绕鼻间,大概因为还是尚带青绿的花苞,花香里又带了点草叶的芬芳。

原来,这就是橙花鲜花时的香气。

彼时她正躺在客厅的沙发里,捧着橙花嗅闻,江一原在一旁闲散地弹着钢琴,轻柔舒缓的音乐自他的指尖流泻,是舒曼的《梦幻曲》。

宁静平和的香气里,陶芊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觉,如果将所闻的嗅觉化为听觉,那橙花的声音便应该是《梦幻曲》,江一原弹的《梦幻曲》。


雪已深

一场情''事过后,江一原从背后抱住陶芊,陶芊呼呼地喘着气,江一原贴着她,絮絮地亲她的脸。

这是冬天,但室内暖气开得很足,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并不觉得冷。

冬季天色暗得早,此刻天空已经敛去了阳光,蒙上淡淡的莹蓝,江一原伸臂按亮了床头的台灯,室内染上了些暖色。

陶芊抬起眼,突然发现窗外已经飘起了纷纷的小雪,她坐起身子,本来还被折腾得有些迷糊的精神立刻兴奋起来,“江一原,下雪了哎!”她转过身,摇着江一原的手臂,示意他看向窗外。

她的脸颊浮着些未褪的红晕,眼尾还带着点水意,此刻眼睛里是明亮的喜悦。

“嗯。”江一原从喉咙里应了一声,讲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。

他从背后环抱住她,吻又开始流连。

“陶芊……”他贴着她絮絮念道,修长的手又顺着她的腰向下游离。

窗外的风雪急切起来,未落地的雪花被寒风吹打在玻璃窗上,在欢愉的暂歇处,陶芊听到江一原落在她耳边的呢喃:“我爱你……”


青涩

初恋像是一滴浅蓝色的墨水,落进阳光折射的透明水袋,回忆在梦的湖水里蔓延开展。

在他第一次带她回家的那个傍晚,乌云掩盖的黄昏之时,窗外是无尽又热切的雨幕。

明暗交替的光线里,雪白的肩膀既纯洁,又诱"惑,像是月光晃动在心尖,脊骨上日思夜想的渴求缓缓流动。

   

“江一原。”

视线里是一双天真的眼睛,湿润又直白地望着他。

“陶芊......”   

少年的吻青涩又莽撞,带着渴求与确认,追逐与禁锢。

  

“你去哪了?”

她不说话,只是笑着吻他,他无法拒绝,有纤细柔软的手指与他十指交扣。

  

“你去哪了?”

那双湿淋淋的眼睛看着他,好似有万千言语,可她只是念念着他的名字,像是含"吮着一颗甜腻的糖果,然后在唇"舌间渡给他。

  

“江一原......”

  

“江一原......”

  

在连绵不尽的雨幕里,一声一声,遥远的像是小美人鱼被封存在海螺的呢喃。

少年第一次品尝到苦涩不得的果实。

  

月色潮汐

中南半岛的季风湿漉,吹进夜的缝隙。

  

在意识凝聚的第一眼,普吉岛的月光蔓延进他的怀里。

  

日思夜想的双眼微眨,唇角弯起隐秘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在这让人脸红的热带季风气候,他与他的心心念念吻在一起。

  

悬在心尖的风铃叮咛叮咛,此起彼落地扣响心意。

  

掌心的生命线划过每一寸肌理,他迫切地与她无间亲密。

  

流水似的发丝随动作荡开跃起,江一原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月色潮汐。

  

深潜在意识海底的幻想跃出水面,他将她抱起,

  

怀中之人仿佛绽开又收束的花瓣,缠附进他的身体。

  

一步一步,直至纤薄的脊背贴上透明的玻璃。

  

梦境沉落笼罩,夜色拍击着双翼。

  

月光引着潮汐起伏,着迷与沦陷仿佛永无止息。

  

星夜流转,漫长注视的末尾升起黎明的洗礼。

  

一寸一厘,世界在半梦半醒的晨光里销声匿迹。


春日傍晚  

新加坡的春日暖风浪漫,小住在这里的日子惬意闲散。

南洋风格的宅院情调别致,行走其间,好似穿梭在电影《青木瓜之味》。

木质的百叶门间隔出一片狭小空间,藤编茶几上南半球远渡的樱桃色泽正酣,热带雨林气候的傍晚暖风轻晃,陶芊陷在沙发里小憩时光。

江一原循迹而来,手臂擦过墙角绿意旺盛的龟背竹,复古的花砖上晃起一阵悠然叶影。

金色夕阳自绿漆花窗洒进屋内,在墙面投下海棠花影,芭蕉叶纹的薄毯松松地盖在她腰间,细白小腿上淋了一片金色光影,好似一幅色泽梦幻的油画,江一原目光扫过薄毯之外的肌肤,心底一个隐秘的梦境升腾流动,起源于最初那个多巴胺顺应心动的春日傍晚。

夕阳在此刻微醺,樱桃的香气像是气泡水中的二氧化碳爆开,他想像曾经梦里的那般,一遍遍地对她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,在这个同样落日低垂的春日傍晚。

睡裙散落,他去吻她的心跳,狭小的空间里好似打翻了龙舌兰日落,睡美人被他吻醒。

双眼还未睁开,手臂就先搂上了身上人,陶芊轻哼出声,过了一会儿才抬眼与他相望。

“干嘛......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像片惬意的羽毛挠人心间。

“亲你。”江一原去吻她的唇,暮色在脸颊蔓延开,陶芊勾着他的脖子回吻。

“在这里吗?”她动了动身子,微喘的尾音上挑。

“就在这里。”江一原定定地望着她,落日不知何时变换了空间,余晖覆盖上他的眼睛,睫毛在光线里呈现出动人的浅银色。

他一字一句,像是回应七年前的梦境。

“不嫌小?”陶芊回握他覆在脸侧的手,指尖划过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小痣,那里的婚戒已被他贴心摘下。

她用足尖轻碰了下他的腿,眼睛弯出一点笑意。

“早就想这样了。”江一原轻笑,答非所问,顺势握住她的脚踝,向自己打开。

  

属于春日的吻蜿蜒在肋骨之上的肌肤,热带雨林气候的春季泛滥情愫。

黄昏更迭在每次对视间,思潮在落日的起伏中交换。

滴落的汗水划过他珍爱的心口,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成为漫过他的潮汐。

现实永远比梦境美丽千倍万倍,为她着迷的期限名为永恒。

Instinct

恍惚中一些隐秘在脑海深处的碎片也被唤醒,他想起幼时记忆里夏天吃过的桃子,盛夏绚烂燥热的阳光,轰响的蝉鸣与闪着金光的绿叶,无人问津的果园深处,饥饿迷路的他无意寻到了一颗熟透的桃子,也或许并不是他的无意为之,是那发散的香气引诱了他的潜意识,等回过神来,桃子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,绵软微弹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一拨,于是那薄薄的皮就自动滑开,露出粉白水淋的果肉,汁水自然地涌了出来,他却只是呆呆看着,手指被黏腻甜蜜的桃汁浸透,高浓度的糖分淌过他的指缝,他手掌的脉络,笼罩般的诱人果香蛊惑了尚是孩童的他的心神,他本能地咬上,吮“吸,吞咽,等回过神来,他正含着一块硬硬的桃核吸”吮,嘴里还满是桃子的甜蜜与香气,他愣怔地吐出那块核,终于反应过来的孩童红着脸从口袋中掏出手帕,用力地擦着手和嘴,这时来找他的大人们将他牵走,耳边是他们略带焦急的责怪,他却只是盯着自己的手,上面还有黏腻的糖浆附着,仿佛一种残存的渴望。

后来在学校的课堂上,江一原第一次知道了“食欲”这个词语。

“食欲。”他无声地复念,舌尖从上颚落回牙齿,似有遥远甜腻的桃香蔓延,幼时那次羞耻又迷幻的经历又隐现在眼前,阳光燥热的果园深处,他像个抛却教养的野人般,不顾黏腻的汁水与手中的桃子是否清洗,贪婪地吞食、下咽、回味。

台上的老师说,食欲是生物的本能之一,可从此,他也再没有直观地感受过这种本'能,直到遇见他的爱人,他的陶芊,他的本'能,那是除去食欲之外,人类的第二种本'能,更热切,更狂热的——性'欲,以爱贯彻的性'欲。

他指尖划过的地方,比那颗记忆里的桃子还鲜嫩欲滴,炽热温度下的白嫩表皮泛着些微的粉,轻轻一碰便会陷下去,流出一阵阵香气,又像是细腻软滑的果肉,无需用牙齿咬嚼,放在舌间,让舌与上颚接触,挤压,研磨,甜蜜与汁水便释放出来,心满意足地滑入喉咙。

她的一切都给他看,她的一切反应都是因为他,江一原彻底迷恋上了这种感觉,他的陶芊,完完全全属于他的陶芊,被他紧紧抱在怀中,里里外外都浸透着他的气息,这一刻的占有欲和爱''欲都达到了顶峰,她好像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,一个活生生连接着他生命的器官,也许她就是为他而生的,好像真的就是上帝从他胸膛里抽出的一根肋骨,幻化成他的一切真实,承载他全部的爱“欲,带给他世间所有的快乐。

在后来的彻底拥有,真正的亲密无间之时,江一原认定般地想,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。

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美妙的感官?视觉,听觉,触觉,嗅觉……眼,耳,口,鼻连接着生与死,成为七情六欲中六欲,牵动着喜,怒,哀,惧,爱,恶,欲,感官的浪潮下每一个毛孔,每一根血管都沸腾着融化。

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美妙的器官?皮肤的柔软,脂肪的丰盈,黏膜覆盖的软肉吸'纳包裹着一切本'能,食欲,性'欲,白皙表皮下血管里涌动着鲜红的血液,呼吸与屏气间生命的脉动永恒震响。

区别于动物只跟随本'能,人可以感受,可以思考,一切抽象思维凝聚成人的智慧,智慧中迸发人性的万般情感。

人有灵魂,人有爱人。

血液为她而流,心脏为她鼓动,生命为她千千万万遍。

无论是本'能还是思想,他的身体,他的灵魂,都全然被她深深吸引。

“我爱你。” 

江一原真切地从灵魂里感谢这生而为人的快乐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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